楚念尘

*顾长向，大帅攻

*大帅造反梗，极度OOC，不喜勿入！

-----------------------------------------------------

       在场的大臣在听到顾昀说遇到黑衣刺客之时，都以为今日的顾昀怕是要大开杀戒了，但听到后来，都没料到这位行伍出身的陛下居然会把这件事情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就在大多数人松了口气的时候，只有江充知道这事儿怕是还没完，因为这件事还牵涉到雁亲王，以陛下对雁亲王的在意程度，怎么可能会就此作罢？

顾昀近乎冷漠的看着朱恒被拖了下去，接着吩咐道：“传陶煜上殿，还有那个客卿，以及方钦，统统带上来。朕今儿就让你们开开眼界，看看这群人能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

“传安南将军陶煜、户部尚书方钦、方府客卿上殿！——”潘有才上前一步，扬声唱和道。

三人一起上殿，行过礼之后，顾昀道：“陶煜你先起来吧，昨天抓住的那几个黑衣人可招供了？”

“谢陛下。”陶煜一提衣摆站了起来，然后拱手回禀道，“陛下给的审讯方法自然无往不利，那个黑衣人首领已经招了。”

听到这话的方钦不禁身形晃了一下，差点儿瘫坐在地上，顾昀瞧着这一幕，勾唇冷笑一声，故作疑惑道：“哟，方大人这是怎么了？好歹也是为人臣子这么多年了，不至于跪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吧？”

“陛下恕罪，是臣失仪了。”方钦额头冒着冷汗，俯首请罪。

“你仅仅只是失仪么？”顾昀淡淡的问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方钦啊，朕是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笨，当初隆安帝还在时，雁亲王主理朝政，你还懂得审时度势，怎么偏偏到了现在就按耐不住了？不瞒你说，雁亲王不止一次跟朕说过，你是个有才之人，让朕要好好善待你。可是你呢，为了氏族公卿的那点儿利益，居然胆大包天到动起行刺的念头，你真以为除掉雁亲王就能安枕无忧了吗！”

皇帝动怒，非同小可，所有人都不禁膝盖一软，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息怒？朕连一个雁亲王都护不住，还如何息怒？”顾昀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要好好护着长庚，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总是没能好好护着他，如今他位登九五，自然要把那些威胁长庚安全的人给全部清理干净才行，“行了，除方钦以外，你们都起来吧。”

其余人等站起来之后，江充看了一眼仍旧跪着的方钦，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顾昀道：“陛下方才说昨日与雁亲王出宫，遭遇黑衣人行刺，此事......难道与方大人有关？”

顾昀瞥了一眼江充，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指着那个客卿道：“来，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大家伙儿说说，好让大家也开开眼。”

“是。”客卿拱手领命，将事情前因后果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方钦在一旁默默听着，脸上的神色十分平静，或者说是漠然，等着客卿把话说完之后，他才道：“陛下，倘若事情真如此人所说，臣是听了他的建议才决定对雁亲王动手的，那足以证明此人是首鼠两端之人。如此首鼠两端之人的话，陛下也敢轻易相信么？”

“呵~ 方大人可真是老奸巨猾啊。”顾昀凉凉的笑了一声，接着道，“放心，你好歹也是朝廷重臣，朕自然不会仅凭此人一面之词就给你定个这么大的罪名。”

       听过顾昀和方钦的对话后，客卿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干了一件糊涂事儿，他当初只顾着求一时痛快，想把方钦给拖下水去，却没想到自己这番作为在陛下和雁亲王眼里就是个十足十的首鼠两端之人，他们必定会收拾完方钦就对自己动手，断不会留着自己活在世上，以免后患无穷。

顾昀指着陶煜道：“你把刺客的供词给方大人看看。”

“是。”陶煜拱手应诺，而后将一份供词捧到方钦跟前，“方大人好好看看吧。”

方钦接过供词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一双手直发抖：“污蔑！这完全就是污蔑！陛下，这一定是朝中与臣政见不合之人栽赃给臣的，仅凭刺客的随意攀咬，陛下就要定臣的罪吗？”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顾昀自言自语的感慨了一句，而后向前倾身问道，“政见不合之人？据朕所知，方大人一向行事低调，与你政见不合的掐指算算好像也就只有一个雁亲王了吧？”

“臣......”方钦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江充朝顾昀施了一礼，然后走到方钦跟前，从他手里取出被捏得皱皱巴巴的证词，看了一遍之后，有些震惊道：“行刺之事的主谋竟是方大学士？！他......他不是已经致仕很多年了吗？”

“方大学士，半朝座师，风头无两，又岂是甘于寂寞之人？”顾昀感慨着叹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些平常与方钦不对付的人就忍不住要出来踩上一脚，工部尚书便是其中之一：“陛下，臣认为雁亲王实乃我朝不二功臣，如今却遭遇此等阴谋陷害，实在令人心寒，陛下于情于理都应该严惩方钦，还雁亲王一个公道。”

顾昀喜怒难辨的看了一眼工部尚书，没理他，而是问江充道：“寒石，你曾任大理寺卿，对刑法一事最是了如指掌，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被顾昀点名的江充简直在心里叫苦不迭，因为他看得出来，顾昀这是要拿方钦开刀，然后一股脑收拾了朝中的簪缨世家。

江充垂眸在心里稍微掂量了一下，拱手回禀道：“陛下，臣认为此案已经是人证物证具在，并没有什么疑点，只需按律查办就是了。”

“陶煜，”顾昀随手丢给了陶煜一块令牌道，“传令封锁九门，然后调集五百御林军包围方府，将方程捉拿到案，其余人等倘若跑掉一个，朕为你是问。”

“是，臣遵旨。”陶煜接住令牌，领命后转身离去。

“哈哈哈......”跪在地上的方钦突然失心疯似的笑起来，“陛下如今这般护着那李旻，就不怕有朝一日养虎为患么？那李旻有何等手段，陛下不是不知，他可以从隆安帝手中夺了江山献给陛下，难道就不能从陛下手中夺了江山自己上位吗！”

这次不用顾昀开口，江充就先笑着道：“倘若雁亲王真有意夺取江山，那他早就那么做了，又何苦把皇位拱手让于陛下之后再夺取？方大人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一些。”